牧神之夜
Night of a Faun
夜深了,寂莫孤影的牧神在森林湖畔徘徊。
A fantasy about the loneliness of the Faun in the night.
像 小孩找新玩具,我不想再寫同類的作品,我己經超越了民族界線。但並非否定民族,我只是想把中國民族特色重新再釀造一下,提煉一下,一定另有更高的層次;或 者是佛教的境界,也應該廢除形式主義,去蕪存菁;或者在我的新音樂中,我應該另行找尋「自我」?找尋「空性」?日本有幾位作曲家很成功地把禪意表現於其現 代作曲,有很高的成就,可是我並不適合走上那些方向,音樂就是音樂,哲學與宗教是另外一回事。也許貝多芬的話更能說服我,他曾說過:「音樂是超越宗教與哲 學的」,或者我不應去「刻意」求禪,更不必在音樂中刻意刻劃禪意,若已刻意以求,就已經失去自然,難免不無匠意!或者我在當前還未到此境界,還是世俗一點 吧!可是我應何去何從?
法 國印象派作曲家大師狄布西與拉威爾的作品,極有提煉昇華的東方色彩,而且使我進入一種無可解釋的超凡境界,自由大自在,飄逸而譎奇清新,千變萬化,有如流 雲彩霞,又如海浪潮湧,波譎雲詭,太空深邃,奧妙難測,我連聽賞都不夠資格,遑論追循其作曲途徑?可是傻勁一來,也就不自量力了。我第一首印象派作曲,名 之為《牧神之夜》,其實靈感得自臺北當年子夜的盲人夜笛,那支短笛之聲,劃破子夜的沉靜,帶來多少寂寥淒涼?狄布西( Claude-Achille Debussy )的 《牧神的午後》寫出牧神的情欲,我覺得他並未寫出靈魂深處。我何妨藉夜笛之聲來試圖探討牧神的心靈?牧神之夜的形式與標題,都近似狄布西原作,後來的聽眾 卻不以為然,有人說是比布氏深入哲學境界,更深刻劃心理,或許這是讚美之詞,但確是我作曲的原意,只恨仍是力有不逮而已。十分鐘的此曲,在北京演奏時,據 在場旁聽者說,震撼了北京樂壇,無不驚異為超級天才作品閃耀璨爛著天才光芒!也有人說已經超越了狄布西原作境界,當然也有人無法接受,總算是事論雖多,譽 多於毀。我自己卻並未沾沾自喜,反而覺得今後作曲更困難了,因為別人對我將會期望甚高,我自己也希望再有新的突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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